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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草原腹地,我们在牧场上骑马,夕阳下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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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Huiyu三明治收录于话题#短故事学院个

在5月的短故事里,Huiyu写下了一个和草原有关的故事。Huiyu非常偶然地认识了生活在草原腹地的老江和叶赫一家,连着带孩子去了几年,学习骑马,在草原上过夏天。在她的笔下,老江是一个极其熟悉马术的“草原之子”,而他的太太叶赫却是生长在城市,纯正的满清八旗中正蓝旗的后代,出过国也在大企业里做过管理,两个看起来不搭界的人在草原里共同经营起了自己的生意和生活。在草原上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这是一个适合夏天读的故事,跟着文字去草原,骑马,喝酒,吃烤肉。

Huiyu

编辑

胖粒

去老江家的路,实在是漫长。

呼和浩特的飞机中午12点从浦东机场起飞,飞机在锡林浩特降落,已是傍晚6点了。

幸好行李转盘只有一个,走十米就到了机场出口。我们急切地朝外张望着。外边是亮地晃眼的白亮的太阳,有人在朝我们招手。

逆着光看去,戴了鸭舌帽的这位看起来黑漆漆的,圆脸长身,眼睛显得硕大发光。他上下打量了我们,接着说自己的牧场的主人老江,打发我们跟他上车。宽厚膀子上粗大的手掌伸过来抬过孩子们手中的行李箱,如同拎了两只小鸡大步往前。

车子开了十分钟,出了城市上了国道,两侧豁然开朗,绿茸茸的草地铺展开来。这条国道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坑。不是几公分的坑,而是,四五十公分直径的大坑!还很深,一个个黑漆漆的。就那样一个个赤裸裸地躺在路上,毫无规律而言!这坑,除非越野车,像老江的这样的小皮卡,哪里敢硬碰硬,除非底盘不要了。

幸好沿路风景出众,很大程度上安慰了抗议的肠胃。

颠过大路,车子左拐,再左拐,在不同质地却无一不颠簸的路上缓缓前进。孩子们已经撑不住了,飞机餐吃得早又吃得少,这个点早就过了平时的晚餐时间,嚷嚷着饿。老江又扭头,将大眼睛眯成了两条长长的缝,不过缝里却露出无限温柔,安慰他们说快到了。

“你们朝窗外看,要是看到一棵大树,那就是我们家了。”

孩子们立刻坐了起来,趴着窗户,四只眼睛巴巴地望向西面的方向,不再喊饿了。换喊怎么还没有树啊怎么还没有树啊。喊得我也开始巴巴得望向西方,心里念着,怎么还不见树哪怎么还不见树哪。

车子上了一个坡,就那样凭空的,一棵树冠硕大的繁茂的树出现在了视线的远处,在夕阳中显得黑洞洞地,那么地肃然。和老江可真像。

终于到了。

01

就这样认识了老江。

真没想到在草原腹地有这样一个地方。我们初次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紫红色的云霞在西方肆意地涂抹了一片,在那棵标志性的大树之后进入我们眼帘的,是一栋白墙红瓦的矮房子,长长的扁扁的,四周用白桦树段围了起来,白桦树段如雪般丝白光洁。夕阳把一切都拉出长长的影子,拖曳在地面上,唯有照在屋顶上的光显得尤为地热情和澎湃。一头奶牛在矮房前安静地低头吃草。

在之前的一个多小时里,从车窗外看出去,无不是天空和草地,蓝色占了视线的三分之二,绿色占了视线的三分之一。突然在广阔的没有尽头的二元画面里,生出一点红,还是那么闪亮的那么珠圆玉润的红色,真叫人心潮澎湃。如果说那棵树的肃然如初见的老江,那么这片房屋的高亢,可真像初见的叶赫。

叶赫是老江的太太,她将我们带进去,介绍着这里的种种。我被客厅墙上挂满的金灿灿的奖杯奖状和奖牌吓了一跳,足足有上百块了。再有就是一块银色镶边的织锦马鞍子,织锦的部分颜色泛旧但银器的部分却被擦得噌亮,被当作装饰物摆在了一方木凳上。墙上又挂了许多的照片,叶赫在马背上骑射的英姿,马队在夕阳中的壮观,还有细及如雨后的蘑菇,刚出生的雏鸟,一应展示了草原生活的另一番滋味。

客房装修得简洁舒适,两层的,架了稳固的原木色梯子作上下用。简洁,却不俗。裸露的红色砖墙活脱脱是现在城市里面最流行的水泥简装风格,墙上还挂了几幅牛仔的照片。最令人吃惊的是,居然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淋浴房。之前不论是蒙古包还是路边的骑马景点,所谓的厕所,不过就是随地挖了一丈深的大坑,上面垒了四面铁皮作为遮挡。这里的住宿配置,在大草原,简直是奢华。

便十分好奇这样古老与现代合璧的设计,出自谁之手。

02

老江可真忙。

牧场的黎明来得特别早。三点多,太阳就奋力地跳脱出东方的青灰,将牧场上能见的阴影一寸寸褪去了,所有的黑暗都逼着遁到了地下。草原就这样明亮畅快地展现在了面前。马群羊群,早就迎着第一缕阳光,远远地跑到了远处的山头,开怀地享受着被露水润透的嫩草。而我们,身体来到了这里,生物钟却还在城里,七点多睡眼稀松地醒来,到马房穿戴好马具,才一个一个稀稀拉拉地踱步来到马场。这是早饭之前的早训时间。

远远地,便发现老江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备好了七八十来匹马,正坐在电动小三轮的影子陇起的一小坨阴影中休息。马场是在离牧场不远的一处空地上挖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大圈,在大圈上打了桩筑了七十来公分的砖墙圈,又在砖墙上烧铸了铁围栏。备好的马均拥挤着在一个圈中等候。后来发现即使是没有人要骑马,圈中始终都会有几匹戴好嚼子和缰绳安上马鞍的马,在圈中百无聊赖地等待。虽说这鞍子已经不同于以前蒙古族的那些木鞍或者银鞍,而是采用了又轻又经用的人造革,可一天到晚被坨在背上,多辛苦啊。而且这弹丸之地的圈中,不是泥土就是马粪,而一栏之隔的外面,便是厚厚润润的大草甸,却只能看只能闻,吃不上。这对马儿来说,得是多大的折磨。

我怜悯心起,不解,却又不敢问。老江呀,对大人可严厉了。

“一一妈,你看看你,太僵硬了啊,眼看前方,握缰绳的手伸直,腰放松,屁股随着我的口令起伏,一、二、一、二,唉,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你看看你前面闺女,看看人家,多标准多好看,那腰多柔软。”这时江教练正站在另一个铁圈中,手持一只马鞭,在空气中挥得嗖嗖响。而我就是那位被他说得什么都做不好的一一妈,前头么,就是令我又爱又嫉妒的亲生闺女了。

这时候,我们都尊称他为江教练。

江教练从来出现在众人面前,都齐整得很。笔挺的衬衣束在马裤里,紧身的马裤束在长筒马靴里,鸭舌帽下面一双陡亮的大眼睛。倘若深深吸一口气,肚子下去一点,那简直是迷人帅气地不得了!对于大人,若看到他眯起炯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不说话,那大人们一定要好好反省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你,把伞收起来!马是食草动物,所有的食草动物都胆小,容易受惊。”或者“你!唉,说你呢,看看站到哪儿了?那是马蹄子最容易踢到的范围,危不危险?”或者“肚带,都教过很多次要怎么勒了,你自己量量,是手臂长度么?”

关于马,江教练有一肚子的知识和经验和关心和爱可以分享,能说上整整一天。比如说,马的敏感胆小,学骑马首先要从马的动作读懂它想和人说什么,缰绳不能乱拽,因为马嘴里的嚼子很容易让马受伤,出去野骑,要走草地不走砂石路,为了保护马的未钉马掌的蹄子。因为爱马又懂马,但凡看到那些泯顽不灵的大人,他便不给好脸色看。

不过,老江对孩子就是截然的另一面了。“一一,你真棒!看这腰板,直直的多好看。一会儿江叔叔带你出去跑一跑,你就更放松了。”挥舞着马鞭的江教练在圈中指挥着马匹,偶尔抬头将温柔的眼神从鸭舌帽透出来,看着马上的孩子嘴角就开始上扬。爱徒之色跃然脸上。要是实在觉得孩子骑得好,便弯腰将右手伸进长及膝盖的马靴,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一只最新款手机来!乐滋滋地给孩子拍起了视频。“来江叔叔给你录段视频。一一妈,这视频你到时候也看看,学学孩子怎么做的。”唉,边拍还不忘要我躺枪。

一堂马术课,最多也就同时上四个人,一大波人,课程便被安排成了背靠背,一堂紧紧挨着一堂。江教练渐渐地,对孩子也不再那样来劲了,手机已经在躺在靴子很久。太阳越发地火辣猛烈地盖着地上的一切。江教练鸭舌帽下的脸上,挂着汗珠,嘴唇因为缺水,已经泛白干裂。低着头,无意识地低低喊,“一、二、一、二……”好几个小时了呢,一口水都没有喝。

我赶紧拿了瓶水,找个间隙递给他。他接过水,拧开瓶盖,咕嘟咕嘟两口灌完。将空瓶递给我的时候,低低忿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叶赫,是要把我累死!”

这个时候,不仅老江累了,马群在铁圈中不停地逆时针跑,也累了。其中有一匹马,趁换人的短暂瞬间,突然腿一折,往地上躺下打起滚来。

“嘿!嘿!”江教练从丹田冲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吼声,挥舞的马鞭划过空气啪啪作响。马儿双耳扭转立马抬起前腿抬起后腿,迅速地站了起来。马鞍上已经沾了不少灰。江教练走过去边在马耳朵轻声地骂,边重重地拍着马鞍上的灰,接着用带着手套的手用力地捋着马屁股上被汗渍浸透的深褐色的毛。马儿们又乖乖地站住了,也不知道是被这责骂声威慑的,还是被捋得舒坦了。

要说对马的了解,牧场上绝对没有人能比得过老江。给营员骑的每一匹马,当年无不是老江一匹一匹调教出来的。有时中午休息的时候,远远瞅见牧场上有匹马在来回奔驰,马背上坐了一个身影——低着头弓着背,屁股歪坐着。嗯……这形象……怎么那么眼熟?我细细在脑海搜索着,眼前的形象与那位八仙中的倒骑毛驴的……张果老慢慢重叠在了一起。仔细看,才发现这位张果老,不正是我们可敬可爱的江教练么?原是趁着不用训人的午休时间,在训幼马呢。是一匹刚成年的马,并不在我们平常所骑的马群中。马上没装马鞍,难怪老江要歪着屁股坐着了。马背上那根凸起的脊梁骨又硬又尖,肉乎乎的屁股直接贴住,能在几分钟之内将屁股磨得血肉模糊。那可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只有骑马老手才能习得不用马鞍的本领——术语叫“骣骑”。骣骑是让赛马手提高速度的基本技能。你想,马鞍多重啊,原来金属的鞍子有个几十斤重,即便是近几年改良了,十几斤重还是有的。而骣骑垫呢,就一块薄薄的棉布,上面缝了个小揪,让骑马手抓住借力的,份量不足一斤。赛马的时候,即便是一斤的分量,也有可能决定最后两匹马胜负。而此刻的老江,连个骣骑垫也没有,靠着马身体的熟悉,将大腿搁在马的脊梁骨上,化解臀部的压力,过一会儿又换上另一侧的大腿。

可那姿势,实在是——太像张果老了。我在屋后看着偷乐。而另一方面,对于上午还嚷嚷着累得要命的老江,此刻却愿意放弃休息,顶着烈烈阳光,在无人的草原上驯马。我又极为佩服他。

03

凌晨三点满天的星子就渐渐消失了,而到晚上八点,暮色还未见浓。草原的白天太长了。牧民们无不在午后的时间将自己放倒在床上,沉入深深的睡眠,以应对后续更为漫长的劳作。所以此刻诺大的牧场,除了偶尔远远地传来老江呵斥马的声音,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你,你别动,否则不好埋!”赤辣辣的阳光中传来江笑的清响的声音。接着是咯咯嘎嘎,还有哎哟哎哟的乱吼,打破了平时的寂静。我循声找去。

在红墙红瓦的厨房后面,两幢平顶马房的中间,有一块空地。空地上堆着好几堆湿土堆。看起来是老江夫妇准备改造或者修补牧场的基础设施用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始施工,就给孩子们当宝藏一样发现了。

此时,孩子们围着其中的一堆,有用手的有用铲子的有用脚的,奋力地扒拉着土往中间埋。而中间是另外一个这两天被晒得黑了三个色号的小男孩,正埋头蹲在大坑中,安静地等待着大家将他埋起来。江笑突然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拖了一条长长的水管——就是他爸老江用来浇菜的那根。他将水管的头交给一个孩子,对他说,“这土太干了,埋不起来。你拿着,对准坑里。”说话间又跑开了。

被分配任务的小孩认真地拿着水管嘴,对着土坑。只听咕噜咕噜的声响,接着“哗——哗——”从水管里喷出一股水柱。我想江笑本来只是想要将土变得湿润些,就能妥妥地将坑给填起来了。可是水流太大,拿水管的孩子没拿稳,水柱一下喷到了抱头蹲着的孩子头上和身上。孩子被冷水一激,惊叫着站起身,跳了出来,原本差一点就要成型的土山就这样完全崩塌了。

“啊,你,你怎么跑了?”江笑四下看看其他的孩子,“还有谁愿意被埋么?”这时候,水还是在不断地从水管中喷涌而出,原来的土堆在水流的冲击下,逐渐坍塌变得了泥泞不堪的泥潭。孩子们你瞅我我瞅你,都犹豫了。干土还能接受,但是……泥浆嘛……这几个城里来的孩子似乎都能想象家长们看到自己满身是泥浆的样子后会是怎么铁青着脸色了。

这时,只见江笑猛地朝泥潭中一跳。“算了,我来吧。”透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壮烈。

我暗暗好笑,又暗暗佩服这位牧场可爱可敬的小主人。他就这样将自己浑身浸到了泥潭中,甚至,甚至连鞋都没脱!

后来嘛,反正孩子们玩得很欢,反正江笑一点没被他妈骂。

江笑他妈从来不在这样的事情上责备江笑。

江笑他妈一方面对江笑的玩法极为包容,一方面也对孩子有要求。“江笑!去拿弓箭!”“江笑!去练马!”不管江笑正在做什么正在玩什么,叶赫的呼唤声随时会有力地穿透空气,直接撞击江笑的耳膜。不管正在做什么不管正在玩什么,江笑都会立即停下来,接受命令,马上行动。这母子之间的默契,真叫我赞叹。

偶尔看到江笑耷拉着脑袋,趴在吧台后面的木头桌上埋着头,就知道肯定是应他妈要求在补作业了。我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偷偷喊他去玩。

“不行,今天我还得打卡呢。”江笑一手插进厚厚的头发一通猛抓,一手在写字本上潦草地写字,咕哝着说道。看得出来,他十分不情愿,但又迫于压力不得不做。

对于教育这件事情,老江和叶赫的观点挺不一样。“我们蒙古族人,只要会骑马,就娶得到媳妇儿!”老江是土生土长的蒙古人,谈起他儿子,颇为骄傲,小小年纪已经在各种赛事上拿过冠亚季军了。客厅墙上的那些奖牌奖杯大多是这孩子跑出来的。但叶赫是名门之后受过高等教育甚至在海外待过一阵,对于知识改变人的力量,比老江有体会。“人还是要面对现实!”有时我插嘴批判这种死做作业的教育方法,是抹灭人的天性。叶赫就会从老花镜后将咄咄的坚定的眼神喷射出来,将我的理想主义怼回去。

“你怎么会嫁给老江啊?”在知道叶赫是纯正的满清八旗中正蓝旗的后代,并且从小在京城长大,还出国读了几年书,还在国企当过区域市场负责人后,许多疑问就迎刃而解了。比如房子出色的设计,比如见了牛鬼蛇神都能应付自如的能力,比如能把稻草说成黄金的做市场的功力。但要说她怎么会嫁给老江,我还是不明白。这俩人,哪里看着都不一样。老江是土生土长的蒙古大汗,按他自己的话说,没啥文化。叶赫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熟了之后,我在叶赫面前也不怵了,也敢开开玩笑。

我把这个问题抛给叶赫时,她正在给我的客房修热水器。再之前已经修好了顶上的灯。我负责给她扶梯子和递工具。“我当初看到老江,和他的牧场,就决定要跟着他了。哪里有老江,哪里就有我叶赫!把起子给我。”叶赫哒哒地说道。没有羞怯呢喃或者腻腻歪歪,没有一点点拖泥带水。

04

野骑之后的晚饭,总是特别丰盛的。厨房准备了手切羊肉,老江又烤了许多的肉串。

叶赫坐在长桌的一头边吃边助兴着气氛。越聊越开怀,就站起来从矮脚冰柜里取出几听啤酒。“今天高兴,咱喝点酒!这可是正宗德国黑啤,贵着呢。不过今天特例啊,我允许你们几个男的一人一瓶!”说着就“啪——呲——”打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口。

“哎呀,我和你们说,外头真是太漂亮了!”叶赫吃了两口,突然走出去,又走进,“这样的美景,我们错过真是太可惜了!我建议啊——”

大家都停下嘴停下手听着。

“咱们把桌椅搬到后面露台上,边看晚霞边吃,怎么样?”叶赫手里拿着啤酒呼吁。

“好!好!”不仅孩子们热烈地回应,大人们也被完全感染。搬椅的搬椅,抬桌的抬桌,很快将吃饭的家伙从厅里平移到了户外。

露台的下面是一大片花圃,开着紫色红色金黄色的花卉,夕阳赤橙橙的照在大伙儿的脸上,每一个人脸上都露着幸福的笑。

“来来,今天啤酒不限量,敞开吃啊!”叶赫不知什么时候又拿过来几听冰啤酒,对着大家也像是对着夕阳中的某处,说道。

“哎!你们几个孩子,不允许把肉串给狗吃,知道吗?”我们享受着夕阳与美食,又听到叶赫的声音传来,“很贵的,一串肉五块钱呢!”

作者后记

这篇是在三明治写到迄今为止自己最喜欢的一篇,无论是文字还是人事,回头看依然有趣依然历历在目。大概因为内心深处,这样潇洒地活在天地间也是我衷心向往的生活,所以才能写得深情。谢谢胖粒在结构上的重新调整和依蔓的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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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深入草原腹地,我们在牧场上骑马,夕阳下的啤酒烤肉不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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